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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、03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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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……天要亡他們嗎?光是又重新聚集起來的這一群高階陰物,他們便已經扛不住了,更別說現在這麽緊要的關頭,這群陰物的老大竟就這麽出現了!這不是直接要他們的命嗎?

就連自認為修養不錯,剛剛快掛了也沒有暴粗的沈修也不禁低咒了一聲,因為他這會兒正好將彰老給背了回去,頂替了張大仙的位置,讓張大仙出來幫忙,而這會兒,錢老前輩那邊,也有好些人已恢覆了五六成的靈氣了,並也正準備過來出上一分力。

畢竟光是就這麽看著不動又怎麽能成,而且邊上那丫頭連續畫上那麽多的高級陣法,還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,他們作為前輩的,又怎麽可能就這麽袖手旁觀?

更何況那個丫頭的靈氣似乎也快要耗盡了,只要他們剩下來的全部人咬牙頂上,他們還有三成把握能借此機會脫離這片鬼地方,他們已經不求能逼退這些陰物了,源源不斷湧上來的陰物壓根就無法全都逼退開來。

卻不曾想,就在這麽一個重要的關頭,這陰物的老大竟是出現,而且它每靠近一步,現場的所有人便禁不住好一陣色變。

原因不是因為別的,僅僅是因為它每走一步,它所經過的地方,竟是在短短幾秒的時間內迅速草木雕零,花草樹木迅速枯死,生氣已猛然被那濃郁得快要凝聚成實體一般的陰氣給奪走了。

這樣的一個怪物,恐怕還沒有開打,他們便已被那些陰氣強悍入侵過體了。

這樣的一個可能性,很明顯,每個人都意識到了,就連剛剛才知道陰氣入侵過體是什麽的溫禾也意識到了,本來就因為靈氣快速流失而變得臉色有點蒼白的溫禾,這會兒,臉色便變得更白了,現在已經不是什麽害怕不害怕,腳軟不腳軟的問題,現在的溫禾直有一種大腦發漲、想暈倒的沖動。

是空氣,陰氣使得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變得極為渾濁起來了,這使得所有人都感覺異常難受,溫禾下意識就想抓起木棍,直接再畫上一個清新陣來驅散這惡濁的空氣。然而,溫禾卻是再也畫不動了,她的手才剛擡起來,便已控制不住發抖起來,明顯已經疲憊過頭了,這樣的狀態下又怎麽可能再畫出陣法來。

幸好的是,溫禾這邊的情況,張大仙和錢老等幾位比較年長的率先留意到了,錢老已是急急念著咒,將他的法器給驅動了起來,錢老的法器是一個很小很小的爐鼎,在錢老的驅動下迅速變大,變成了一個大爐鼎飄在了上空,發出一層淺淺的、柔和的金光正好籠罩著所有的玄學弟子。

而趁著這會兒,張大仙已快步趕到了溫禾那邊的方向,將最後一張高級驅魔符給用了,連忙將溫禾帶進了那層柔光的金光之下。

一進到這金光之下,溫禾便覺得身體要好受得多了,那爐鼎發出的那層金光剛好將外面的那渾濁的空氣給牢牢地擋住了,和清新陣的效果差不多,但有兩個很嚴重的弊端,一是所籠罩的範圍,只能覆蓋爐鼎所照到的那一小片,剛剛好能容得下他們這麽多的小弟子,但再多了就容不下了,這還不是什麽大問題,只要讓他們能喘過氣來就可以。

重點還是在另一方面,爐鼎是一個法器,它得需要其主人的靈氣支持才能驅動,也就是說,一旦錢老前輩的靈氣用盡,恐怕他們連喘息的地方都沒有了,而且錢老前輩他現在狀態並不算好,估計撐不了多久了。

可以說,現在便是他們最後的希望。

張大仙等人對視了一眼,所有的玄學弟子便已有所意會了,連連點了點頭,下一刻,整個現場便如同百花齊放一般,幾乎所有的玄學弟子都將自己的法器給驅動起來,歇盡全力嘗試將那只極大極醜的癩蛤蟆給逼退。

是的,他們已經確定無法直接打敗那只癩蛤蟆了,甚至連全身而退恐怕都難,他們只能寄希望於逼退那只癩蛤蟆一點,讓他們有逃走、喘息的機會。

在這麽一瞬間,各種各樣的法器齊齊驅動的場面,特別的壯觀,尤其是溫禾,可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,在感嘆之餘,一時間也有點快看呆了去。

然而,連一刻鐘都沒有過,便是將玄學界所有弟子的希望給擊得粉碎,只見著在那些法器被驅動著齊齊向那只癩蛤蟆攻去的那會兒,才支撐沒有多久,那些法器便已發出‘嗡嗡’的超負荷聲音,連三分鐘都沒有便被逼退了回來。

嚴重一點的,更是直接變成啞光色,陰氣竟就這麽硬生生地將那些法器的靈氣給奪取了去,失去了靈氣,法器便會重新變回一樣什麽都不是的死物,變成了啞光色的一般器物了,而這些法器的主人更是因為硬生生地失去了法器,一時堪受不住受到了反噬,直逼得他們吐出了一口鮮血來。

從天堂一下子墮入地獄,從希望一下子沈入絕望,也不過是一個瞬間的事兒而已。

到了這會兒,就連張大仙的臉上無法掩飾絕望,即便他們還在咬牙堅持,不斷在驅動著法器,去嘗試著一次次逼退陰物,但隨著時間的推移,一個又一個法器的顏色變得暗啞了,他們的希望便越來越渺茫,一旦所有的法器全都無法擊退了,恐怕他們也就……

眼看著最後的局面已經再也無法挽回之際,凝聚在溫禾周圍的氣氛便變得越來越沈重了,明明這還在爐鼎法器的保護下,應該並不會受到渾濁的空氣影響才對。但在此,溫禾感覺比在外面那些渾濁的空氣籠罩著的時候,還要難受。

凝重、絕望、恐懼的氣息,壓得她無法喘得過氣來。

就只能這樣了嗎?那她是要掛了嗎?但她……並不想死,她一點兒也不想死,她還想要回去,回去種她的田,種她的水果,將老宅子那片地兒搞得好好的,然而再將媽媽給接回來,一起生活,她一直渴望著的都是這樣日子,她還想實現這樣的欲/望,她不想就這麽死了!

而就在這時候,忽然間,溫禾感覺到胸前帶著的玉牌一熱,一陣極為好聽又低沈的聲音就這麽從深處直接震了開來,是一個極為好聽帶有磁性年輕男人的聲音,只聽他就直接道了那麽一聲“滾——”,仿佛整個空間就這麽一蕩,似是有一股極大的威嚴直接蔓延了開來,直直逼得人禁不住想低下腦袋、伏下身體。

也就是這麽瞬間,所有的陰物竟都變得驚慌不已,不管是高階的還是低階的,全都方寸大失,似乎是遇上了什麽極大的克星似的。

即便是那些陰物的老大,那只又大又醜的癩蛤蟆也是如此,慌慌張張,無比驚恐地就要逃離開去,眼看著就要隱入深處消失的那一刻,那只巨大的癩蛤蟆竟就這麽直接在原地燃燒了起來了,似乎被些什麽一下子給束縛了起來,想逃也逃不了,只得無比恐懼地用著它極為難聽的聲音在苦苦求饒著:“我知道錯了,大人,我知道錯了,饒了我,大人……”

然而,沒多久,那只癩蛤蟆便已被真火給燃燒殆盡,連渣都不剩了,連這麽厲害的大陰物也是如此,其他陰物又怎麽可能逃過被滅的命運,不過是那麽一會兒的時間,周圍所有的陰物便是原地燃燒起來,連逃也無法逃,一只都不剩,連尖叫求饒的機會都沒有,就這麽被猛然躥上來的真火給消滅得一幹二凈了。

翻盤,竟就是這麽一個瞬間的事兒。

這事兒發生得太過玄幻,太過突然了,直讓現場的所有人久久都無法反應過來,只能呆呆地望著眼前被燒得幹幹凈凈的一片在發楞。

良久,錢老等人才猛然意識到了什麽,萬分激動地上前一步,直接就極為恭敬而佩服地往著前方鞠了一躬,便是朗聲道,“多謝高人救命之恩,能否煩請高人出來與我們會上一面,以便我們作出萬分感謝!”

這可是高人啊,真正的高人啊,如果說溫禾的出色表現是有跡象可尋的,可能是某個玄門具有極高天賦的真傳弟子,還是屬於正常範疇之內的話。

那麽,剛剛那個發出聲音的男人,便完全是高手大神級別的了,那麽多的陰物,那麽厲害的陰物,不過是一刻鐘左右,便已消滅得一幹二凈,這究竟是什麽大師級,不不,不單單是大師級了,甚至可以說是大神級別的人物了,又怎麽能不讓他們震撼激動,況且,他們危危可及的小命也保住了,不用丟了!

但是,似乎自從發出‘滾——’那麽的一聲後,那個高人便再也沒有發聲了,更別說是冒泡什麽的了,仿佛就只是路過,順手放了好幾把真火將那些陰物給燒得一幹二凈後,便甩甩手離開了一般。

錢老他們連連呼喚了三次,都依舊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,無法,看樣子那位高人不管是在還是不在,都沒有給他們做出回應的打算了。

說是不失望是假,畢竟玄學界向來就是推崇強者,這樣的一位人物,誰又不想見,可就連這位高人究竟是誰,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。

不過,除此之外,錢老他們已經沒有什麽好遺憾了,他們算是死裏逃生了,即便很多玄學弟子不僅損失了大量的黃符,就連他們很貴重的法器都失去了,但是,只要保住了命就好,錢可以再賺,黃符和法器都可以再有,但小命丟了的話,可就什麽都沒有了。

這對於他們這一行人來說,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,待他們在原地打坐回覆了部分靈氣後,便打算直接下山了,錢老更是準備回去將這次事件往玄學界總部上報,並重視這件事兒。

無論是後來他們接到懸賞令上山來,還是張大仙給他們說過散修的那件事兒,錢老都覺得有點不太尋常。

又或者簡單的來說,他們進到這大山來是為消滅隱患,就當之前散修隊伍那件事真的是玄學界的疏忽,那麽,還有一點無法解釋,究竟是誰,讓散修隊伍上來的,重金懸賞找一件物品,找的究竟又是什麽物品?是不是玄學界之人的委托?是敵是友還尚不清楚。

這些,錢老他都得要向玄學界總部匯報,並進入更深一步調差。

當然,這都是之後的事兒了,而現在只要等大夥兒略微恢覆那麽一點兒,便先下去山了,畢竟這一次可是折騰不輕,沒有三頭半個月可能都不能恢覆到原本的巔峰狀態。

幸好,溫禾的靈氣雖然消耗得厲害,但她身體倒沒有什麽事兒,更沒有受到什麽法器的反噬,算是這麽多人中臉色比較好的了,估計等回去後歇多一會兒,吃多幾日水果就能恢覆得差不多了。

不過,在這會兒,溫禾正好看到邊上的沈修,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兒,下意識就喊了沈修一聲,便想將脖子上的玉牌給取出來還給沈修,讓他給帶回沈家去。

畢竟這並不是她的東西,而是沈家的東西,而且今兒她也算是明白沈家那邊的情況了,這玉牌幫了她很多,說不定也能幫上沈家一點,也該是時候還給沈家了。

溫禾這麽想法,便想將掛在脖子上的那塊玉牌給掏出來。然而,這會兒她才剛剛動作,便有個黑影猛地躥了上來,並結結實實地撞了溫禾那麽一下,因為無法忽略的重量,直讓溫禾下意識地松開了想去拿玉牌的手,就將這猛然躥上來的黑影給抱住了,入手就是一團的溫熱,而且還極大極重,這不是之前遇到那只又矯健又兇悍的大貓還能是什麽?

“大貓你怎麽就跟過來了?我不是說過這裏危險,讓你待在原地不要跟著的麽?之前你還對我這麽兇,現在怎麽又變得這麽喜歡我了呢?”

不,才不是喜歡你呢,他只不過是不想讓你這丫頭將玉牌拿出來而已。

沈晏這樣想著,即便他看出了溫禾的意圖,她似乎是想將這玉牌還給沈家,而對面那個修行不到家的小子應該就是他沈家的這代弟子,但現在還不是時候,他靈魂一日沒有歸位,這玉牌一日就不能顯露於世,大不了他就跟著這個丫頭一段時間,直至讓靈魂歸位。

但他現在的角色是只大貓,自然是無法將自己的意思用言語表達出來,無奈之下,只能僵硬著整只貓身,並僵硬地學著普通貓那般甩了甩貓尾,並疑遲發出了一聲“喵~”聲。

當然,溫禾是沒看到這點怪異的,她只是下意識地以為這大貓其實是不喜歡貓叫的,但剛剛為了回應她,還特意地貓叫了一聲,這讓溫禾更覺得喜歡了,禁不住有伸手擼了擼幾把大貓的貓頭,並在腦門上輕印上一吻。

頓時,沈大貓的貓身又是一僵,身後的貓尾巴已經有點控制不住地瘋狂甩動起來了,再次充分地這一吻的威力。

但沈大貓很快就反應過來,待那邊的沈修走過來,正笑著禮貌地詢問著溫禾找他是有什麽事兒的時候,沈大貓便是眼疾手快地伸出爪子,拍掉了溫禾欲將脖子上那玉牌抽出來的手,並邊發出‘呼嚕呼嚕’的聲音,邊將自己的身體給直接趴了過去,嚴嚴實實地將玉牌給擋住了,讓溫禾想動作也動作不了。

“嗯???”這大貓的意思是,不想讓她將那玉牌拿出來?

為什麽?這大貓有這麽喜歡那玉牌嗎?就連拿出來都不讓,還是說……其實這玉牌與這大貓多多少少有那麽幾分的關系?畢竟這大貓和那玉牌上刻著的兇悍大貓可是像極了,但這玉牌不是那位沈家人,沈晏的玉牌麽?!

頓時,溫禾不由得糾結了,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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